丰镇会谈是中国共产*和国民*府统治集团在执行重庆谈判签订的《双十协定》过程中一个重要细节,事件虽然发生在绥东的丰镇县,但窥一斑而见全豹,事件乃真实地呈现了当时国内外的*治*事态势。
重庆谈判是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国共产*和中国国民*就中国未来的发展前途和建国大计在重庆进行的一次历史性会谈。国民*府主席蒋介石3次电邀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赴重庆会谈。谈判之前,蒋介石的国民*队由于抗日战争期间大多退到西北和西南地区,抢夺胜利成果或发动内战,还没有完备的条件。如举行谈判,一则可以拖延时日调动*队,布署战事;二则如果共产*不去谈判,发动内战的责任都推在共产*方面。权衡之后,中共中央决定由毛泽东主席亲赴重庆谈判。就此事,中共中央*治局于年8月22日在延安枣园召开扩大会议。8月28日,毛泽东主席以弥无大勇前往重庆进行谈判,其目的一方面对国民*抱有幻想,尽一切可能争取国内和平,希望实现和平民主的建国目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揭穿蒋介石采取的真内战假和平的阴谋。
重庆谈判从年8月29日起至10月10日止,经过43天的谈判,国共双方达成《*府与中共代表会议纪要》,史称《双十协定》。
一、*事调停处
《双十协定》给中国人民带来和平、民主、团结的希望和曙光,但蒋介石撕毁协定,发动内战的危险也即爆发。年10月底,国民*府进一步抛出烟雾弹,邀请美国*府来中国调停国共双方的*队冲突,弥盖发动内战的真像。美国总统杜鲁门派遣前任陆*参谋长马歇尔五星上将作为总统特使来华进行调处。
马歇尔特使来华后立即促成三方组建*队调停三人委员会,美国代表马歇尔,国民*代表先是张群,后为张治中,共产*代表周恩来。三人委员会在北平组建*事调处执行部,简称*调部,医院。*调部美方首席代表罗伯逊,代表团参谋长海斯;国民*方面首席代表郑介民,代表团参谋长蔡文治;共产*方面首席代表叶剑英,代表团参谋长罗瑞卿。*调部只对三人委员会负责,年12月开始工作。*调部下设38个执行小组,分赴各自区域进行调处。其具体任务是执行停止内战,禁止双方*队的战斗接触,妥善处理双方*队的相处与整编问题。
年1月10日,*事调停三人委员会,通过会谈正式达成停战协定。同月14日,国共双方颁发了停战于13日午夜零时生效的命令。因此在13日午夜前,国共双方展开了寸土必争的缴战。
绥远区域的停战调处执行由集宁三人小组与大同三人小组共同处置。大同执行小组美方代表霍雷;国民*方面代表是山西省区北方*代表楚溪春,*代表是东北挺进*马占山的参谋长温天和;中共山西区代表是八路*师师长贺龙,*代表是晋冀*区四纵队司令员陈正湘,大同执行小组成员中共代表李波。集宁执行小组美方代表克拉克,后由窦奎斯接任;国民*方面代表林光炯,后由尹汉初接任;中共方面代表孙志远,后由王再兴、张寒石接任。
以上两个执行小组均举行会谈,交接意见。会谈的焦点在国共双方必须恢复到1月13日零时各自部队的态势。
二、寸土必争
国共双方在晋绥边地区的态势为国民**占据大同、归绥和包头等城市,绥东的丰镇、集宁、陶沫、兴和、卓资山区域为解放区,绥东交战的前线在卓资山一线,这是第一次绥包战役的尾声。
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共中央于8月21日决定将晋绥*区由陕甘宁晋绥联*划出,直属中央*委领导,任命陕甘宁晋绥联防*司令员贺龙兼任晋绥*区司令员,统一指挥晋绥*区部队和晋绥野战*。10月初,贺龙率晋绥*挺进绥远。10月14日,聂荣臻、罗瑞卿率晋察冀部队消灭了驻守在隆盛庄的傅作义部骑四师的1个团。19日*昏,四纵队第七旅强攻隆盛庄,激战至20日,歼敌一部,其余逃往红砂坝,再退至集宁。七旅攻克红砂坝后进*丰镇,21日,解放了丰镇;同时贺龙率晋绥部队在丰镇东部与晋察冀部队会师,中共绥蒙区*委、区人民*府、晋绥*暨晋绥野战*区司令部和*治部进驻丰镇。区*委书记高克林、区人民*府主席杨植霖,晋绥*区司令员贺龙、*委李井泉、*治部主任甘泗淇、参谋长张宗逊驻丰工作。
12月28日,中共绥蒙区人民*府决定在卓资山地区建置县治。根据卓资山区域有龙山,再有贺龙率晋绥部队解放了卓资山地区,遂命名为龙胜县。龙胜县东至十八台,南到大榆树、羊圈湾,西达三道营,北界白银厂汉。龙胜县的设立加强了解放区的巩固,有利于绥东前线的战事。
*调处下达停战令,国共双方须保持1月13日午夜前的*事态势,划定双方防线,于是双方部队展开了寸土必争的激战。
年1月10日下午,傅作义在华北剿总办公室召见东北挺进*司令马占山,商讨绥东前线事宜。蒋介石命令其在停战令生效前夺回集宁和丰镇,时间只有2天;商定在各战略要点上打八路*个措手不及,坚决夺回集宁。攻占集宁的任务由马占山部完成,他们认为八路*晋绥部队在第一次绥包战役上受挫,受到中共中央的批评,正好一鼓作气拿下集宁城。马占山于当日晚从北平乘飞机返回归绥,马不停蹄率3个师趁夜行*至集宁地区。
1月12日晚,贺龙接到中共中央的电令,要求晋绥和晋察冀部队坚决守住阵地,寸土必争。必须坚守卓资、凉城、集宁、丰镇、天镇、阳高的阵地不失,国民**队的进攻必须予以歼灭性的打击。
此时,国民*部队已展开*事行动:傅作义命暂编第三*向绥远后方运动,以大势展开围攻;命伪蒙骑兵李守信部余人攻击外围和林,暂三*主力攻击卓资山。闫锡山命大同的晋*分路进攻孤山、玉架山、应县、阳高等地区作为外围攻击。东北挺进*在马占山的率领下重点攻击集宁,王英部则主攻丰镇。
贺龙针对性地作了血战的准备,命令晋绥*独立第一旅、第旅、独立第二旅第27团,共27个团的兵力守卫卓资山阵地。第一回合的战斗中共晋绥部队取得了胜利,国民*第三*指挥袁庆荣即被撤职查办。
12日晚,攻守集宁的战斗激烈展开。马占山命3个师的兵力全线压上展开攻城。坚守集宁城防的是晋察冀第三旅的旅部和1个团,显然兵力悬殊。马龙旅长依据集宁城墙厚实、易守难攻的特点,命令部队用水泼城墙,隆冬时节,滴水成冰,城墙立时变成冰墙,更易防守。马占山部于13日拂晓展开攻城,部队架起云梯,皆因城墙冰滑,未能得逞,城下堆满兵士的死尸。马占山部队攻城不前,便令大刀队督战,同时命所有炮火集中攻击。集宁城北门处终于被炮火炸开了豁口,马占山立即命部队攻入集宁城。
马龙旅长亲自到集宁北门指挥战斗,全力封锁马占山部入城,终因兵力单薄,此门未被封住,集宁城被马占山国*占领。马龙立即率部与敌展开巷战,双方从凌晨打到*昏,马占山部被打出城门又反扑回来,来回激战数次,马龙旅终因兵力悬殊而集宁城失守。
马占山攻占集宁后立即向傅作义报捷,傅回电祝贺。马占山抡得解放区地盘很是得意,但要守住这孤城并非易事。他注意到集宁城外还有很多防御工事,城东南的老虎山、城西南的外龙山、城西的水楼山形成了八路*围困集宁城的外围阵地。停战令在13日24时起生效,但这只是总的界线,许多地方都受到交通和通讯的限制,马占山要守住集宁成为国统区,必须要在*调处执行小组前来集宁视察调处方可保住这块抢来的地盘。马占山即刻发电给傅作义,要求其火速派*调处到集宁调停。傅作义也感到事态紧急,连夜找到*调处执行部国民*方面的代表张志忠,又亲自拜谒美方代表马歇尔。当夜由张志中、马歇尔出面利用*调处的权力,做出了14日上午12时由美方代表、国民*府代表和中共代表三方一起乘飞机前往集宁调停的决定。傅作义电告马占山必须将集宁城守到14日中午12时。马占山计算了现在离中午12时只有十几个小时,守住集宁问题不大,很是得意。
1月13日上午,傅作义命王英部3个团和马占山部余兵力,分三路从大同出发武装攻占丰镇城。王英原是在绥西五原、临河一带活动的土匪头子,年投靠日*,成为铁杆汉奸,纠集绥远一带土匪组成日伪“大汉义*”,王英任总司令,下辖四个旅,余人;日*投降后被国民*府收编为自新*,后改为暂编*,成为李守信新编华北靖绥*第十路*,王英任绥蒙联*总司令,下辖3个骑兵师,余人。
当日上午,王英所部和马占山部围困丰镇城。驻守丰镇城的是八路*晋察冀四纵队第三旅旅部和警卫连,他们虽顽强抵抗,但双方兵力众寡悬殊,丰镇城防很快被突破,三旅部分指战员与敌在丰镇城东南和文庙一带展开巷战。战斗到13日夜,丰镇城终被王英部占领。与此同时,被丰镇县人民*府收编的土匪武装王兰根乘机反水,在隆盛庄打死区干部和游击队员多人,占据了隆盛庄。中共绥蒙区**机关和丰镇县**机关人员撤离丰镇城,向马头山双营子一带转移。
1月13日夜1时30分,毛泽东主席从延安给贺龙发来急电:“今闻集宁失守,此地战略位置极为重要,关系甚大。*调部执行小组决定14日12时飞往集宁,望你不惜一切代价,于14日12时之前必须抡占集宁。”
贺龙和张经武面对兵力悬殊的实际,已无援*可调,外围兵力远水不解近渴,他们就把当前仅有的兵力独一旅的3个团、晋察冀三旅旅部和2个团、绥蒙骑兵旅进行*事部署。命三旅十团和十一团星夜从阳高驻地驰往丰镇收复失地,其余可调之兵全力攻占集宁城。
贺龙和张经武亲赴前线指挥,天黑前赶到苏集火车站,立即登上脑包山这个制高点瞭望集宁城。集宁城内城外灯火闪烁,里里拉拉足有20多里。此时,三旅旅长马龙和绥蒙*区司令员姚喆奉命赶到,贺龙即刻布置战斗,令其坚决不惜代价夺回集宁城。依据敌强我弱、敌守我攻的实际,贺龙命采取攻其一点的战术,晋察冀三旅的2个团分别卡住卧龙山到水龙山的交通要道;绥蒙骑兵旅其中2个团支援晋察冀三旅的主攻阵地,另一个团负责外围警戒傅作义派来的援*;贺龙亲率独一旅到晋察冀4旅刚到的阵地上进行指挥。卧龙山山势险要,马占山也估计到这个外围阵地是攻城的突破口,派重兵防御。贺龙指挥攻击部队将突破口也选至此处,双方战斗焦点不谋而合,激战不可避免。晋察冀部队集中优势兵力做好攻击准备,选派20多个爬山高手,携带冲锋枪强行攀山;同时命令4门山炮和80多门大炮一齐开火,全线攻击开始。爬山的指战员成功登顶,他们居高临下,袭击马占山的守*,马占山守卫卧龙山的兵力损失严重。贺龙指挥正面部队配合爬山登顶部队,两面夹攻,守卫卧龙山的马占山部终被歼灭。三旅、四旅等作战部队合兵一处,立即将集宁城合围。火炮推进阵地,炸开集宁东南门处一个豁口,攻城部队突进集宁城。马占山见状,亲到南门口督战,击败攻城的八路*,封锁住南门处的豁口,攻入城中的八路*被迫退出城外。此时,马占山急调老虎山和卧龙山的兵力回援赶到,敌我形势又重回到敌众我寡的态势。
正在此时,集宁城内大乱,守城的马占山部陷入腹背受敌的攻击。原来八路*晋察冀部队的一个排发现城中的下水道可以通行,他们顺下水道钻进集宁城,从守南门豁口的马占山部背后袭击。贺龙立即指挥攻城部队架云梯冲上城墙,集宁南门被八路*突破,攻进城中的八路*与马占山的国*展开了内搏战和巷战。马占山部不敌晋绥部队,败退出集宁城。贺龙立即布署守城战斗,下令调回三旅其他团共同守卫集宁城。
马占山重新集结兵力,进行返攻。贺龙亲自坐阵集宁南门指挥战斗,双方展开激战。战斗打了个七进七出,晋察冀和晋绥部队于14日凌晨仍坚守阵地,守住了集宁城。一架银白色的飞机在集宁城上空盘旋后降落,*调处执行小组到了。国共双方遂停止战斗,集宁城在八路*手中。贺龙率集宁*调执行小组有关人员去迎接*调处三人委员会中共代表周恩来,国民*代表张志中,美方代表马歇尔。
贺龙在指挥攻占集宁城的同时,命令三旅第十团和十一团星夜从阳高驻地驰往丰镇救援。他们奉命急行*趁夜从新城湾和二人洞山口突袭,重新夺回了丰镇城。1月14日,中共丰镇县**机关从马头山回驻丰镇城。不久,中共绥蒙区*委、区人民*府、晋绥野战*司令部再次进驻丰镇城。
三、丰镇会谈
年1月21日,*调处执行部发布了第2号公报,指出“不论何等*队何等理由,各自从战领地区后撤30公里之外。”执行部并派出执行小组,分头飞往徐州、张家口和大同进行监督执行。晋绥地区*事调停由大同执行小组监督,由中共代表贺龙、国民*代表温天和商讨调处会谈,双方约定在丰镇解放区见面,共同商定谈判地点。
年2月17日,正值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贺龙到达丰镇时正赶上解放区*民举行盛大集会。中共绥蒙区***前去迎接贺龙到达驻地。当日,大同国民*执行小组代表温天和前来丰镇拜会贺龙,商讨调处谈判事宜。贺龙在住地城隍庙后街基督教堂内接见了温天和,双方态度温和,贺龙点燃自己的烟斗,并将一盒炮台香烟递给温天和抽,温天和客气地接过香烟点燃一支。温天和首先说他从大同出发前曾去拜会过山西督*楚溪春中将,请贺龙将*前去大同进行谈判,理由是那里的生活条件方便,有利于双方谈判。贺龙则提出不同的看法,大同那地方我不去。
楚溪春是晋*闫锡山的十三太保之一,现任国民*府河北省主席、第二战区北路*作战总司令。年11月他在绥包战役中配合傅作义部队作战,率*攻占丰镇,但未能打通与12战区的联系,撤回大同,同时马占山的国民东北挺进*也撤回大同。贺龙坚持在中共解放区进行谈判,温天和只得同意,双方商定谈判地点就定在丰镇城。
丰镇城虽然不大,但位于平绥铁路的中部,是*队必争之地,又是中共绥蒙区***和晋绥*区司令部的驻地。此处距大同仅40公里,可以说对国共谈判双方都十分便利。
*调处派往大同的执行小组于19日正式到达大同,20日在丰镇开始会谈。大同执行小组中共代表李波,国民*府代表温天和,美方代表霍雷。参加丰镇会的除大同执行小组人员外,还有中共山西区及晋绥*区司令员师师长贺龙,国民*府晋西北战区司令河北省主席楚溪春中将,国民*府东北挺进*骑兵司令马占山的参谋长温天和,中共晋察冀*区四纵队司令员陈正湘,参与会谈的还有各方翻译及一大批和平人士、新闻记者。
丰镇会谈的主要任务是调处所辖的山西北部、河北西部、察哈尔西南之一部、绥远东、西地域的国共双方*事冲突。根据“双十协定,国共停战,国共大同执行小组监督所辖区域凡有的*事冲突,在当日起完全生效”进行会谈。1月14日,数区内仍有零星的*事冲突,原因是未接到停战的命令,以至尚有*队在调动中。大同执行小组协商后即令双方部队退回原防区,双方停止冲突;并同意各自后撤一日行程(30公里)。随即大同执行小组辖区内*事冲突全部停止,并报告*调处及各自的上级领导部门。
丰镇会谈从1月20日开始。双方依据*调处规定的任务和“双十协定”,就所辖范围的*事、交通、贸易等诸问题进行谈判。谈判过程是艰难的,是针逢相对的,美方代表则在调停中偏向于国民*府。
会谈的地点在丰镇县县府街东部的原厅署衙门的大堂,因国民丰镇县*府退却后成为解放区丰镇县人民*府驻地。会谈室内将几个八仙桌拼成谈判桌,上面铺上台布,备好炮台香烟和茶水,显得很是干净和整洁。
1月20日上午10时许,美方代表和国民*府代表乘小轿车从大同出发到达丰镇县城。贺龙等中共方面代表将他们接进会谈室。谈判人员是中共代表贺龙、陈正湘、李波,美方代表霍雷,国民*府方面是楚溪春、温天和。双方首先做了介绍,按规定的座位坐好。
美方代表首先发言,翻译译意,其要义是恢复交通线和自由贸易。贺龙当即驳斥说双方首先应确定的是*事分界线,这个问题不解决,谈何交通和贸易。
美方代表坚持说共产**队违反停战协定,侵犯了国*的防地,集宁和丰镇的争夺就是实例,这显然是偏袒国民*府一方。国民*府代表楚溪春赞赏美方的立场。中共代表据理力争,针逢相对,理由充分适当。贺龙义正词严说:抗日战争胜利后是八路*首先收复了集宁和丰镇,这两座城市的上空飘扬的是红旗,*调处下达了1月13日零时双方停战的命令后是国民*傅作义部命马占山抡占集宁,王英部则武装占领丰镇城,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但他们的阴谋并未得逞,集宁城和丰镇城在1月13日零时前,被八路*夺了回来,这也是事实,这正是执行了*调处的命令,执行小组也看到了集宁城和丰镇城仍是八路*的防地。
美方代表和国民*府代表无词驳倒贺龙的讲话和事实,只得转移视线又谈起了恢复交通和自由贸易等问题,以便解决粮食和棉布的供需市场。贺龙听完霍雷和楚溪春的发言,即刻反驳说,这些都老百姓的事儿,作买作卖,老百姓愿意到哪就去哪儿,去大同或在丰镇,八路*从没有禁止过。希望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正是我*我*的革命目的。楚溪春无理由驳倒贺龙实事求是的发言,转而再谈停战协定。贺龙等中共代表认为谈*事停战是首要的,各*的防区正是应首先解决的问题,于是双方展开了针逢相对的发言。楚溪春提出双方都应该执行*调处第2号命令,希望双方*队各自从自己的防区后退30公里,中间真正划出一条停战协议线。贺龙立即提出质疑,中共八路*的防线在大同以北的孤山,这是晋绥停战的既成事实。孤山到大同15公里,这里之北是中共八路*防地,之南15公里是丰镇,双方各自后撤30公里,中共可以让出丰镇,国*能让出大同吗,显然不能。双方就此议题展开辩理。
楚溪春坚持说大同是个例外,这地方历来就是国*的防地,世人皆知,这与划分*事分界线毫无关系。贺龙反驳说,抗战8年,你不战自退,大同沦陷,这就是你的防御吗?马占山的参谋长温天和说话解围,转移视线说能否讨论“三三制”的问题,和平协议上写得很清楚,但凡有共产*队伍占领的地区,共*有一个团的兵力,国*就要放两个团,这才算实现“三三制”。贺龙则说国*是有优势,但你不要忘了共产*八路*的厉害,不要说一个团两个团,就是十个团八个团又能怎样?实话说,要保持永久的和平,就看国*有没有和平的诚意。
霍雷突然抛出了原子弹说,两颗原子弹,日*无条件投降,美国*队力量是强大的。中共代表陈正湘和李波沉静地反驳,这次谈判是解决国共双方停战的,与美国*力没关系,你这是恐吓而不是调处。你应该明白,原子弹杀的是日本人民,而不是*队。侵略中国的日*是被中国人民打败的。国民*蒋介石无时无刻不想打败共产*领导的人民武装,“双十协定”不得不承认中国共产*的合法地位,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中国共产*代表了中国人民的利益,全中国人民都企盼着和平和安定,美方出面调处双方停战是全中国人民的意愿。贺龙则指出,谈判双方都应保持诚意,别破坏和谈的氛围,今天的会谈就此吧,双方都作出妥协,明天接着会谈。
当天晚上,贺龙等中共谈判代表以当地主东在丰镇县最好的饭庄晋华春饭庄宴请各方代表和记者,舒缓了双方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席间楚溪春又提出交换煤炭和粮食问题,说大同产煤,但缺粮;听说共产*防区只有粮食但缺煤,双方能否交换?贺龙回说,你的缺粮是真缺,我方并不缺煤,你到丰镇火车站看看就会明白,丰镇存的煤还供应张家口呢。如果大同老百姓真的缺粮,我方可以供给一些。由此双方的对立稍有回缓。
三方的代表在丰镇的会谈反复协商后终于在1月27日达成协议。北平的*调处执行三人小组于1月28日以和字第6号联合公报发表丰镇会谈的结果。*调处发表的公告原文如下:“1月28日,据执行部前往大同之执行小组报告,该组管辖之山西北部、河北西部、察哈尔西南之一部以及绥远东西之区域内,所有冲突已完全停止。此报告系丰镇(长城北)会议所发出。”史称《丰镇会谈公报》。
大同执行小组发表其所谈判成立之协定内容,延安新华社公告了会谈内容要点如下:
(一)各部队恢复1月13日午夜以前的阵地;
(二)双方张贴通告,并于报纸宣布,本地区内恢复各村镇间之贸易(据谓大同区商业已恢复);
(三)双方互派联络(此项工作亦正在进行中);
(四)非武装士兵可自由至对方管辖区(此项亦已开始实行);
(五)立即互相释放所有俘虏;
(六)正太、同浦两铁路沿线区内,举行对路轨、枕木、电话、电报线等交通器材之严密调查,查获者则集中管理与看守。道路、桥梁、车头、电话、电报线等之修理工作已在进行中。
1月28日,大同*调处执行小组按规定所管辖区内凡所有*事冲突在当日起完全停止。年4月15日,北平*调部发布(和)字第1号令,丰镇、集宁、凉城为八路*永久驻地。
国共和谈正如中共中央和毛泽东主席的判断一样,这只是蒋介石的缓兵之计,到年6月,国民*单方撕毁停战协定,发动了全面内战。*调处工作结束,丰镇县又成为国统区。
作者:王福堂年5月出生,丰镇人,汉语言文学专科毕业,中共*员,从事过教育、文化和史志研究工作,曾任丰镇县市史志办主任,系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乌兰察布文联会员、作协会员,丰镇市文联会员、丰镇市戏剧协会副主席,内蒙古长城协会会员,丰川文化发展研究院顾问,丰镇市*协特聘文史研究员。
主要著作有:主编、撰稿《中共丰镇县组织史》《丰镇*史大事记》《丰镇县志》《绥蒙区***在丰镇》《丰镇地区抗日战争史料集》《胡一新传略注释》《丰镇市地名文史资料》等;副主编、总纂《丰镇市志》二部3册;编辑、总纂《丰镇人物志》《丰镇纪监监察志》等;史志专著有《丰镇辛亥革命纪事》《边城古韵》《史海钩沉》等多篇近60万字。策划并撰稿拍摄电视专题片《锦绣丰镇》等多部,并在央视第四套节目和自治区、乌盟电视台、丰镇电视台播映。文学作品在《草原》发表小说、散文多篇,小说《刺激》获《草原》文学月刊年至年小小说征文三等奖;96万字的长篇电视文学《*断古镇》获乌兰察布第四届“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并入选中共北京市委宣传部和北京市文联举办的第三届优秀作品推荐会,在北京世纪坛文学馆展出并常年收入北京文联网《剧本超市》供单位和个人选用。创作小戏《玉柱探家》《幸福时代》等多部,两部由市乌兰牧骑排练演出,均获乌兰察布汇演优秀剧本奖;结集出版格律诗词《情韵集》。
作者:王春,丰镇人,年出生,现供职于丰镇市*协,专职编辑文史资料。责编、配图著作有《丰镇地区抗日斗争史料》《胡一新传略注释》《丰镇市地名文史资料》等。
丰镇同乡会我们都是丰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