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任吉柱
文接上篇《小头道沟刘家村》,《小头道沟德常店》,《小头道沟小东坡》←点击蓝字可读
梁西村村在刘家村在正西,翻一道梁就是,也是在一个低洼地,坐北四面环山,东南走向有一洼地,是通向外界最好出路之一。西邻梅林村,现称贾家村,现在村民们老称梅林,梅林是清*府统治蒙地的象征,表示是一个官职。北依万海路这条龙脉,东临一面陡坡,正南对*土洼山,是一世外桃源之地。梁西形成比德常店稍晚点,大约在年后。
*土洼南坡上有张家张喜繁祖坟,現存痕迹不细心的人发现不了。张喜繁开始在梁西村南边居住,有一大院,现在存有的部分残垣断壁,正是这一大院的院墙,二尺多厚二米多高的土板墙,河南河北老称什么什么堡子,实际这个大院就是小堡子。当时张家业大家大人丁兴旺,在梁西有田地百亩外,又迁往米粮局乡的狐子洼村,狐子洼又称新地村,是张家人最后开垦的一片蒙地,也是他们后来定居地。因此解放后张家人,大多被划地主和富农。虽村小也有二十多户人家,全是张家后代,一部分迁往陶林科布尔镇。
到民国末社会动荡,兵荒马乱*匪横行,经常有小股*匪光顾小村舍,富户大户人家,有时也被抢劫,话说一年秋收刚完,张家几个长工正赶一挂结蛋车,结蛋车就是前面两匹马拉稍,后面是一条牛架辕,为车行稳当,主要那时车轱辘是木头做成,不像现在有胶轮。
满载一车粮食,正好行进到自家大院门口时,突然冲出两土匪,各拿一把手枪示意停下,手枪实际上红布子裹的木头家伙,装佯的像真家伙一样,当时除车倌外还有院里数人,都以为是真枪谁也不敢阻拦,瞬间人家把前面两匹拉稍马卸下,骑上一溜烟跑啦。
孙良柱是张喜繁的亲外甥,他一直在梁西居住,他妈我还见过,大高个小脚美人,老人脸端端正正白白净净,民国老妇人那种打扮法,头戴一顶高沿黑色大绒帽,大襟袄穿一双小脚鞋,突显慈祥和精干。孙良柱妻子叫朱俊,是四义和人,朱俊这位老人历经沧桑,在外侵内掠的动荡岁月中,一生三次嫁人。第一个丈夫在塔布忽洞卜盖村,丈夫贾金元当时是陶北地区一位农会干部,年9月26日,曰本侵略*攻占陶林县城,年7月某日的中午,一家人正吃莜面午饭,突然有日本人的汽车进了卜盖村,她的丈夫就被几个日伪*抓走,再没有回来,在张家口审问时,被日本兵用辣椒水给灌死了,据中旗志记载,当时陶北区一共抓走二百多人,四十多人牺牲,一百多人被营救出来,是一次判徒告密造成的。
undefined年的一天,从锡盟来了卜盖村一位干部,回家探望革命亲属,是锡盟盟委干部,一进朱俊大儿贾福贵家,就给他们全家敬了一个*礼,说他们是抗日革命后代,这位干部和朱俊丈夫战友,都是那次被日*一块抓走的,之后察右中旗民*局给贾金元恢复抗日革命烈士称号,现察右中旗志上还有他名字,并给朱俊大儿子享受国家民*补贴。那么第二任丈夫,是个米粮局一带地方富户,是个民国警察小头头,心宽妈曾跟上玩过双枪。解放后被划成地主,又嫁给了孙良柱,算过上安稳的日子。
梁西村中间居住的是刘家人,有刘成钱,是我姑夫的父亲,育有六个儿子一女,刘前根是刘玉柱的父亲,刘富根是刘石柱的父亲,育有四女一儿,还有刘宝根刘五子刘六子,他们是小户人家,并不算富裕,因此解放后大都是贫农。
再往北就是我祖爷任庆元一大家啦。
现实有时真能还原历史,今年9月18日回中旗科布尔镇,街边好多月饼店开始忙了,南街路东有家,牌子上写"丰镇隆庄月饼"几个字,不禁让我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我们祖籍是丰镇隆庄,又称隆盛庄,是长城脚下的一个小镇,南临山西省,西有丰镇东有兴和,正北就是察哈尔大地。清同治年间,大约于O年左右,我祖爷任庆元携全家,在梁西定居。在村北常住的,还有我大老姑夫和二老姑夫两家,可以说是当时较大的富裕户,开垦蒙地百亩之多,现在梁南任玉大地,东卜子的田地,还有梁西北坡自家坟地。当经营这些田地有一定经济实力后,加上有家传做干货技艺,我祖爷带我爷爷在旗下营镇,开了一家干货铺,梁西村和旗下营两地来回跑,当时我二老姑夫一家在旗下营常住,我父亲小,肯到人市上看热闹(人市当时因连续干早四年,好多家庭不得不卖儿卖妻,以求一条生路。)看见一位老人皮祆里围裹一小男孩,一双大眼睛挺龚人,回家说给我祖爷,我祖爷用几斗麦子给换下,让他二闺女给拉扯起,就是后来靳家村的候金玉,候后生的父亲。天有不测风云,并且祸不单行,一月间我爷奶患病相继离世,那时方圆十里没先生,最快骑上马去陶林街抓几副草药吃。我祖爷无奈白发人送黑发人,只好把铺子撤了,回梁西拉扯他孙子们。当时我大姑才十一岁,我父亲九岁,我叔我二姑还吃奶,一下都成了孤儿,我二老姑夫一家把我二姑给拉扯起。我大姑和南头的张家张富子成亲,嫁到狐子洼村,我父亲和我叔,在我大老姑夫家生存,我大老姑夫叫刘如意,是个大个子关南人,一次几个国民*匪到家抢东西,有一匪兵的枪让我大老姑夫给缴了,后给我大姑夫说了好话才放他走的,这事被小头道沟老年人传为话一段佳话。过去一家没个大男人,连门户也顶挡不住。
undefined民国末当地征兵是这样的,是陶林县由乡公所造具,适龄的壮丁名册报县,县再按公册抓丁,一般都是村中贫民,有势有钱者可在乡长,保长的庇护下,以各种名义免服兵役,我父亲和我叔都让抓过,我父亲是先被抓壮丁,年春逃回村,不久又被抓,我叔是年被抓走的,因父亲和我妈已订亲,没办法我叔给顶替下的,这中间还有个小插曲,我叔临走前发生的,当时被抓的壮丁,都集中在三道沟乡,统一坐汽车前往张家口,上车前我叔跟乡保长打招呼,示意他有话要说,碰上该保长不识阵,把脸伸过我叔面前倾听时,却被我叔狠狠地抽了他一记耳光。候召弟一家是解放后,才从德常店搬到梁西最南头的,我记得最西南的房子里住的候海祥老人,老用一尺长的个铜烟锅抽旱烟。
大集体时村里人陆续迁到刘家村,最后坚守的一户是孙良柱,土地承包也制后也迁到刘家村。现今的梁西村,仅剩下点零星百年前,张家大院几段土板墙,以前村民们住过房舍己荡然无存,旧址全已被改造成块块农田,嫩绿的麦苗一垄一垄地画着平行线,块块农田像一页页书面,一行行麦苗如一串串文字,向人们诉说曾仅这块土地上的过往。
村庄消失了有地在,人没了有坟在,每年清明我都要回村上坟,路过梁西村时,总想多停留一会,细思我祖爷庆元走西口来到此地,开荒地做买卖,养儿育女,到我这一代已是五代人啦,百年光阴弹指一挥间,故乡就是祖辈们一块歇脚地,是后辈们的根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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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任吉柱,笔名俩棵树,内蒙古乌兰察布市察右中旗宏盘乡刘家村人,科一中85届毕业,现居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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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稿故事乡村医生刘家村供销社老家凉菜老家院里两棵树,一棵是杨树,另一棵还是杨树守望故乡,让一对失散76年的姐妹重逢我的莜面情怀想念我的老师刘满有张在在和他的铁匠技艺细说丰镇月饼中秋忆母亲回村后的思考刘家村正月十五闹红火察哈尔右翼中旗科布尔镇一针一线我爱我家乡科布尔我的高中同学小时候过年!看咱中旗人怎么过!!"种洋烟"小曲察哈尔右翼中旗抗日岁月点滴喝砖茶宏盘乡合义包头城的国槐我大姐识字我和面的情结一条路三块丑石小头道沟刘家村小头道沟德常店小头道沟小东坡长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