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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历史镇边斜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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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大致位于川地的中部,并将川地分作两部分,北部属内蒙古丰镇市,南部属山西省大同市。

我们从镇川口开始徒步,向镇边堡方向走去。相对于其它地方的长城,该段长城保持较好,长城墙体由黄土夯筑而成,走向呈直线,几乎是笔直的向东西两个方向延伸,看上去十分壮观。

边走我边在脑子里复原着它原来的样子:高大的墙体,再配上女墙垛口,城墙上站着身穿铠甲手握铁铳或箭弩的兵士,再配上发铁石的大炮,那就是严阵以待了。这就是大明朝的国防。

常常听到有人质疑历史上修筑长城的价值,感觉这样的质疑实在是幼稚可笑。一户人家尚需修建院墙,为了防盗,楼房低层的住户还会在窗外加置护窗。一个国家,怎能无防呢?只是限于时代的制约,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防务设施。所以,质疑历史上修筑长城,就如同质疑我们今天发展火箭、导弹、航母一样幼稚。

史料载,镇边堡为宏赐五堡之一,于明嘉靖十八年()由宣大总督毛伯温主持修筑。说起来,宏赐五堡的修筑还是费了一番周折的。还是在嘉靖元年()七月,直隶巡按御史张钦就曾奏请:“大同镇城迤北百余里,俱平原空阔,故有宣宁、水口、黑山三堡所,宜修葺,增兵设将,分守其地。”得到准奏。

张钦这一奏请,对于大同镇的防务来说,绝非虚说。正德年间,他曾主持纂修《大同府志》,对大同镇的防务可谓了如指掌。明朝从“土木之变”后,边防遭到严重摧毁。此后,虽经多次修边,但严重内缩已成事实,到嘉靖朝,大同镇已经直接暴露在外。可以说,此时的大同镇,虽有天成、阳和、前后左右等卫,但其正面,却形同无防,“虏入即至城下”。

嘉靖二年()九月,巡抚大同赞理军务都御史张文锦再次上奏,请在修复三堡的同时,另外增设两堡,以成犄角之势,同样得到准奏。

嘉靖三年()八月,水口等五堡筑成。不料,在派兵驻守上却出现大的差错,结果导致兵变,张文锦被乱兵所杀。这次兵变达半年之久才被平息。至此,五堡废弃,再无人敢言五堡之事。

直至嘉靖十八年(),兵部尚书毛伯温总督宣大山西三关等处军务,才再次主持修筑五堡。不过,新筑五堡的位置和名称较原五堡有所变化。

五堡从东到西排列,依次为:镇边堡、镇川堡、宏赐堡、镇虏堡、镇河堡。堡与堡间的距离为12.5公里。五堡修筑后,又在五堡以北挑壕堑一道,筑墩台六十余座,设守军哨守。这里的濠堑就是我们眼前的长城。这样,从镇边堡到镇河堡,期间距离为50公里,跨度从采凉山以北到武州山以北,构成大同镇的最内层防线。

宏赐五堡的意义,不仅在于它构成了大同镇城的屏障,更在于它为明代大同边堡的修筑提供了一个先例。此后,在宏赐五堡的基础上,在大同镇城以北防线上,先后增设镇羌五堡、灭胡九堡等等。

过了“元墩段”墩台,镇边堡就在望了。镇边堡在长城以南大致一公里处,再往南,就是东西绵延的采凉山了。“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突然想起范仲淹的这句词了。明嘉靖朝,大同战事十分频繁。镇边堡的北面,一墙之隔,就是蒙古大帐了。可见,当年驻守在这里的将士的辛苦。史料载:镇边堡分治边长二十一里二分,边墩三十座,另有火路墩六座。

镇边堡原名镇胡堡,初为民堡,嘉靖十八年重新修筑,改做军堡,万历十一年包砖。周长三里八十步,高连同女墙四丈一尺。现堡墙外包砖都已被拆去,土墙虽已颓废,但总体轮廓保持尚好。城堡开有东西两门,西门于近年修复。堡门修筑规整,墙体高大,上部建有女墙、垛口。堡门呈穹顶形,门洞顶部上方嵌有雕刻着《镇边堡》三个大字的砖雕。

堡门南有一棵古树,被保护了起来。看上去,树龄应该有几百年了吧。走进后发现,是棵榆树。比起杨树来,榆树生长缓慢,我猜测,或许真的与古堡同龄呢?但不管怎样,至少它见证了古堡的历史变迁。

进入堡内,是近年来修建的仿古商业门店,整齐划一。门店后面,是当地住户,参差不齐。

堡的东面,还存有东门,没有修缮,看上去像随时会坍塌的样子,门洞下方多处支有木桩。东门瓮城上有局部的保持。从残缺的瓮城来看,瓮城开有南门,现已无存。

东门顶部没有堡门标志,却有一处人为损毁的缺口。看样子,堡门的标志,应该是被人盗取了吧?

冬日的斜阳照在残损的堡门上,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这残损,并非全是岁月侵蚀所致,更多的是人为损毁。对自然、对历史,人类总是采取实用主义的态度,用则私之,不用则弃之甚至毁之。

此时,我觉得,加紧保护像长城、古堡这些历史遗迹,让它们不至于再遭破坏或自然销毁,已经刻不容缓了。这一点,或许比开发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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