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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镇大西滩,风起云飞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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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滩,我的家。我的第一份临时工作是建磷肥厂,跟着乌盟建筑公司的师傅们爬高上架,一层层的做成了丰镇当年最高的厂房。站在厂房最高的顶上,仿佛我一伸手跳起来就可以采取一朵云彩。一切都是新的,连我那十七八岁的心也是最新的,最快乐的。因为这一年我毕业了,走进了社会,也因为这一年不用下乡,不用提心吊胆了。

我想放声歌唱,大声呼喊!

因为我站在厂房最高的地方。我看到了大西滩宽阔的面目,看到那些泛起了白色的含碱性的地皮和长不高的小草。我看到黑河的西岸那平坦的远处有牧放的羊牛和悠闲的放牧人,这里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人们好像也没有过多的欲求,或者是等到夏日采集几大口袋的蒲公英卖给城里的医药公司。

因为我站在大西滩最高的地方,看到铁路和它上面开过的火车,县城在那边一片朦胧,好像是过去;间隔开来的还有一条生长着高大杨树的公路延伸向远方,路边有一个几乎荒芜的草站(属于粮库)和一个孤独冷落了的瓦盆作坊;好像我们中间被隔离了一个时代。我看到我的家在一片水溏和一片菜地的中间,是新的、是现在,那就是和这新厂区配套的家属院。

西滩是我的家!开始了我新的人生。父亲被分配到了这个新建的工厂,分到了两间新的房子,可以确定我们以后不用再搬家了。这是一九七五年,父亲带着我高兴而又积极的装扮自己的家。

西滩,是我们的家,父亲带着我来到空旷的滩地拆採草坯,找一片草丛长的好而又平整的草地,长两锹、宽一锹、厚约15~20公分的草坯,虽然有些湿软,但草根网络着泥土,还不容易破裂。我们借了一架破板车一车一车的拉,虽然很累,但我们高兴,用草坯砌墙很方便,拉回来就上墙,在家属大院圈起来了自己的小院。可是那片原始的草地被我们几家人挖取的片片伤疤,几百年岁月沉淀的植被让我们无情的揭去了,后来这里新建了另外一个工厂……拖车厂,但这种破坏性的做法很让我的内心羞愧。

西滩,你不再是寂寞的存在,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初建了化肥厂,七十年代中兴建磷肥厂,作为全县最大、最先进的工厂,千古冷落的西滩热火朝天,晚霞中我和工人师傅在节节升高的楼上,激情的高唱着走西口小曲,汗水洒在了水泥注起的厂房。夜晚我们挑灯加班,给大西滩注入青春的热情。

大西滩,你不再是黑灯瞎火的寂寞,灯火通明处,照亮了你的纯真,就好像我赤诚之身更需要激情四射的年代,在那个年代释放热烈的青春。

大西滩,在这样一个新的发展时代,那些土坯场退出了市场,被砖瓦代替。那些土坯场地被平整后形成一个低洼处,形成了从化肥厂到磷肥厂外面的一大片水溏,这里也是波光粼粼、鸟语花香,那化肥厂的废水也成了水源之一。大约是这废水的量小,或是生产过程中的冷却冷水而已,所以水溏便生长了水草,水草里有了悦耳的蛙声,也有了小鱼和飞虫,也有了洗衣服的妇女。更有了水中的月影,还有年轻恋人悠悠的身影和窃窃的私语。脱土坯已经成为了传说,一片水溏淹没了上百年的坑洼洼坑、坎坎坷坷。大西滩,你不再是凄风苦雨。

大西滩的草和水是我的,大西滩的风和雨是我的,大西滩的日和月是我的!好像我已然是西滩的主人。

我是七六年进入了拖车厂,七七年在磷肥厂的北面滩地圈地盖厂房,七八年拖车厂边搬家、边建厂、边生产和边招工人。拖车厂的生产是忙忙碌碌还有些乱七八糟,四五个工种都挤在一个大厂房里,满院子还是坑洼不平,满院子半成品的拖车,满院子的建筑材料和生产材料,我们忙啊!因为国家为人民公社的每一个大队都配套了新的拖拉机,我们就被上级有关部门指定为拖车生产厂,为农业服务,而且包括北边草原上的牧区。因此我们厂也被命名为“支农拖车厂”,曾历属于交通局、农机局、二轻局……

大西滩的路上不再是牛车、驴车、马车,而是忙碌的汽车,崭新的拖拉机。整个儿的大西滩都是忙忙碌碌、风风火火,也是风风光光的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大西滩已经被开发,开发的有些突然,有些匆忙,有些不讲道理,人们把大西滩古朴的宁静打破了……

七十年代末的那几年,我是听蛙鸣下班回家睡觉。早晨是听着*号声起床上班。磷肥厂家属院分南北院,南院刚盖起来,就先被解放*的一个汽车集训队借用了。因此有一种全新的感觉,新的集结地,新的集合体,更有每一天新的开始----*号吹响!新的欲望就是干好,建设一个新的大西滩和自己新的家园。

这新的红火燃烧了四、五年,化肥厂经历了一起事故后,刚刚进入批量生产;磷肥厂几经调试、试生产,总算验收合格,开始生产!拖车厂也是生产和建设两不误,争取了上级单位的认可,增加了工人、增加了厂房,增加了新的设备,生产正在上一个新的台阶。在那个世纪的年前后,那红红火火的西滩,人气上升了,却突然息火了。

支农的拖车没人买了,那化肥和磷肥也卖不出去了,眼看着厂子运行不起来,所有期盼的目光演化成一个个泡沫,这是厂领导的过错?是县里领导的过错?都不是,这几个厂子共同寻找的答案是:人民公社不存在了,被取消了,所以所有和人民公社的农业相关的产业都自然而然的倒闭关门。

大西滩,陷入了一片慌乱。拖车厂,收罗几个人马改做小四轮车斗,又后来引进了无纺布生产,再后来是黑石头,挣扎了十年最后淹没在了一片民房中。磷肥厂在等待县里的安排,最终结果是人员分流和调走,新厂区分解和转让,最后也消失的没有了痕迹。化肥厂在停产等待中想办法转产,转,转!转产啤酒,历经辛苦转产成功,终于逃脱劫难。期时县里所有和人民公社相关的单位和企业也都没能逃脱这种命运。

这突然的风起云飞,我想起了元曲中的一句话:眼看它起朱楼,……眼看它楼坍塌……

大西滩的天空还是那么的宽广,我在那两年里经常徘徊在小黑河边,或寻一片还没有被人践踏过的草地,安放我的烦恼和不安,憩息我的痛楚和思绪。任自己孤独的享受一个人的草地,或把它想象成大草原,长久的仰望大西滩的天空,风起了、云去了。

大西滩的夜空还是那么的安静,夜晚我止步于水溏边,看水中的映月,听蛙声起落,惊起了草丛中窸窸窣窣的小动物。因而水中有了涟漪,月光有了波澜。西滩又复归宁静、复归黑色的深远。偶尔飞过夜空黑的鸟,几声鸣叫,让人不寒而栗,这是诡异的夜猫子,让夜空显得神秘。我置身夜色里,彳亍水溏边,但我的心却是那样的脆弱和无所适从。

大西滩,你的月色是美丽的,你的月光是永恒的。

作者:廉继生,年生人,丰镇一中高中75届毕业生,粮库退休职工,现居呼和浩特市。点击下方“阅读原文”廉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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